淘小巧【视频】- 青海甘肃环线(二) 【第八章】谁带我踏上大美的丝路-LanSteps

【视频】| 青海甘肃环线(二) 【第八章】谁带我踏上大美的丝路-LanSteps
"星星就是穷人的珍珠
你的笑支撑着我虔诚的最初
狂风沙是我单薄衣服
穿越过亚细亚的迷雾"
没啥,十几年前陈信宏写的名叫《丝路》的歌词,虽然与文章主旨不符但好歹题目一样,所以要在开篇的时候唱一下。
接上一篇,走你。

与嘉峪关的缘妙不可言
2016年8月11日,收拾好昨天的失落,崭新的心情继续上路。
老妈间歇性的乐观还是对我凑效了,只因她一路都在给我洗脑一个看似毫无逻辑的观点:心情决定境遇,气场决定格局。当你浑身散发负能量的时候,你看周遭的一切都是充满恶意的,但是当你学会包容那些美中不足的事情,可以用面对晴明的心情去面对阴郁,那么你身边的环境自然也会用善意来接纳你并感知你的气场从而改变原先套路中的发展轨迹。
这个道理听起来实在是太反人类反科学了,或者说这其中的哲学思路不是我这等凡人可以理解的,但我至少明白过去的事无法追回,未来的事还是值得期待这么个道理。
从张掖市到嘉峪关市,230公里的G30连霍高速直达。
我并没有想到在我离开山海关的第第11天,我就仿佛任意门瞬移般的出现在了嘉峪关。虽然略去了中间路途的见识,但因为踏足头尾,所以总有种已把明长城走了一遍的错觉。山海关东临渤海,城墙也是潮湿的,爬满了海盐和墨绿色的青苔。嘉峪关西接大漠,历经几百年荒沙吹拂,城墙与这大地土色已浑然一体不分彼此杨蕊伊。
虽然预报的天气并不好,但是一路从张掖过来,不仅没有下雨,反而阳光越来越灿烂了。中午时分在嘉峪关景区外吃中饭时,我虽然仍未想明白老妈洗脑的理论有什么科学依据,但内心已经选择相信了。
中饭是在嘉峪关景区正门外的广场上吃的,因为大巴直接把我们放到了景区门口,领队一句“中饭自行解决一小时后门口集合”后就没了声影。我们实在无别的地方可以选择,只能随便进了一家景区门口的餐馆。这家餐馆的菜牌上并找不到25块以下的素菜,但接下来有三四个小时的户外活动不吃中饭肯定行不通,于是六个人大约是叫了一荤两素三盘菜,在空落落的圆桌上就着一瓶随身酱菜,一人两碗米饭可劲填饱了肚子。
嘉峪关市是甘肃省下辖的地级市,位于甘肃省西北部,河西走廊中部。境内著名景点嘉峪关是明代万里长城的西端起点,北连黑山悬壁长城,南接天下第一墩,是古代“丝绸之路”的交通要塞,素有“天下第一雄关”、“中国长城三大奇观”(山海关、镇北台、嘉峪关)的美称。
十二点进入嘉峪关景区的时候,太阳更好了,云也更多了,天不是清透的蔚蓝,而是像深海一样自带角落暗影的靛蓝残夫惹娇妻。它蓝到没有一丝杂质,蓝到我都要开始怀疑人生——因为在我之前的生命里,我确定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天色。这蓝仿佛一张没有尽头的幕布,罩住了我全部的感官世界。
从开始写这个系列的旅行日志到这一刻,我放出来的所有照片,没有一张不是经过后期PS的,但是在这里我可以放一张未经任何调色处理的原图给大家随意感受一下2016年8月11日嘉峪关的样子,天气到底多好你们可以自行体会。
↓↓↓无PS原图↓↓↓

小薛(我们的领队)虽入行无几年,带过的团却也不少了。她掏出手机拍照的时候对我们说,这么多团来过,这么多次经过,但嘉峪关却从未如今天这样美过落雁泓。我瞬间觉得今次自己真的是赚了大发。
旅途上有得有失,而你失去的那些,也许总会在别的地点,有别的情境,等着以别样的方式,补偿到你。人生亦如是。也许有人看过与我无缘的卓尔山顶那一线日光,张掖丹霞那七彩日落,但他们也并非不羡慕我,可以遇见这样的嘉峪关。
我有的时候觉得, 人与美景之间,也许真的也有某种冥冥的缘分——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微妙,我无法用很贴切的词语来形容它,只能将它称之为“缘分”。就仿佛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巧赶上了。
这是多么好的事。



↓↓↓嘉峪关关外终年积雪的祁连雪山↓↓↓





嘉峪关关城与山海关关城是完全不同的。山海关现在是一个带观光旅游功能的大型生活区,但嘉峪关关城大约只有山海关四分之一的大小,是一个除观光和观光商业之外不含任何其他功能的景点。因为它坐落在西北的荒漠里,关城外都是郊野和云雾缭绕的雪山,所以整座城仿佛一个空置的建筑模型,兀自寂寥在此,游客带不来它纯熟的人情味。它就像它饱经风蚀的土色城墙一样,有点孤独,也有点落寞。一座失去了军事防御功能的关城,就好像一个守着生了锈的兵器的曾四方征战的老将军,恨不能明日再次扛起刀枪剑戟,管他年事已高,管他生命脆弱,只愿再一次剑指八方,快意恩仇。









↓↓↓原谅我手太抖但随意感受下天气还是可以的↓↓↓





↓↓↓这个视频当时是直接用微博客户端拍了发的,
没想到居然没有留底,
现在只能含着泪去秒拍抠下来,
清晰度简直哭晕↓↓↓

嘉峪关关城西门出关处,有一个摆长条桌子写通关令牌的大哥。这个大哥有点意思,他蓄着络腮胡,锃亮的光头在阳光下反着白光,一身绘着龙纹的连体衣,腰间系一根红色绳带,嗓门很大但有点沙哑,俨然一个旧时镖局总镖头的样子。他在西门旁边摆摊做通关令牌的生意,这个买卖做得特别新颖并且有趣。
我们经过时,正好遇见了几个年轻男女在他面前买通关令牌,一问,竟好巧不巧与我们是同乡。在这个比某些异国他乡还遥远的地方遇见老乡,感觉真的是十分亲切了,于是我们攀谈了一会儿,也在旁边看了这位大哥写令牌的过程。
大哥自带一个高分贝的话筒,一边写着,一边问其中一个人,
叫什么名字?!
XX。
哪两个字?!怎么写?!
XX的X,XX的X。
大哥头也不抬的在令牌上飞速做填空题,继续问下去,哪里人?!
浙江金华人!
哎哟,浙江金华,好吃的火腿呐!
接着大哥略思索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那浑圆的脑袋,提起毛笔继续写了下去。
沾满了红色印泥的大方章郑重其事的盖在了墨字上,大哥颇满意的一手拿起自己刚写好的通关令牌,一手拿着刚刚那个高分贝的话筒,用他的大嗓门宣读了一遍令牌内容,大致内容是这样的:
XX,浙江金华人士左央,特发此令牌于他,许此人出关前往西域走私金华火腿,后续将士务必见牌开门,以保此人出关无阻。
真真是很有意思的纪念品,当时没有买一个带回家我现在也是有点后悔了。

↓↓↓天气这么好衣服颜色又这么搭我忍不住要上人像照了↓↓↓






这天,我一边饥渴的按快门,一边还接连的发出了微博和朋友圈,你说我是炫耀也好嘚瑟也罢,反正就是要发!不听!不管!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看到了这么好看的嘉峪关而你却只能坐在办公室画图上班头昏脑涨看着屏幕里自己的双眼无神,嘿嘿嘿来打我呀。
(↓微博上回复我的是我的大学室友,在我之前半个月左右结伴包车来到了青海甘肃走的是与我相同的路线,她们当时看到了张掖的夕阳,但没看到嘉峪关的云和茶卡的湖水↓。为避免让你们搜到一个画风突变的我的微博,特意马赛克了ID嘿嘿嘿)。


现在再回想起在嘉峪关的这一天,就还是如同我当时微信发出的那句话一样,只想说一句感谢,感谢那天的一切?。
↓↓↓刚离开嘉峪关不远的路上看到一个水超蓝的湖↓↓↓
离开嘉峪关,是在当天下午的三点左右,不早不晚,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尴尬的时间点,但对于日落时间极晚的西北,下午三点还很早,至少距离日落还有六个小时。这六个小时,足够我们马不停蹄沿着连霍高速继续奔驰,追着太阳一路向西,途径玉门(并不是“春风不度玉门关”那个玉门。至于为什么同在敦煌附近却同名不同地这个问题我也略纳闷)、瓜州(也并不是“京口瓜洲一水间”那个瓜洲,那个瓜洲是指古扬州),直至此行我们最西的落脚点,周身泛着神秘之光的,甘肃省与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的交界市——敦 煌。
↓↓↓此处应有BGM响起↓↓↓


△小贴士1:关于生物钟
大西北夏季的日落实在是太晚了,所以在路上备一点干粮和饮料还是很有必要的。我们在西北的所有日子里,几乎没有八点以前吃晚饭的经历,因为夏天的西北要到晚上九点以后才会完全天黑,越往西走日落时间就越晚。我们在沿海地带养成的朝九晚五的生物钟洪立熙,在这里已经被完全打乱了摩登衙门。一整天长途跋涉不说,还很难按时吃上饭,整段路确实是比较辛苦的。
瓜州之所以称之为瓜州顾隽瑶,因其生产蜜瓜独具特色,含糖量高。在清朝时这里曾称作“安西”,有“安定西域”之意。民国二年,安西直隶州改为安西县,一直延用至2006年才由民政部批准重新更名回“瓜州”。
我们在瓜州作了短暂的休憩,吃了当地果农提供的免费西瓜和密瓜。这里的西瓜又大又长,甜而脆。蜜瓜有好几个品种,黄瓤的和青瓤的,都甜到了发腻。在到达敦煌吃晚饭前,这几颗瓜不仅解了我们的渴,还给足了我们饥饿身体所需要的糖分。
到达敦煌的时候,大约是8月11日晚上8点30分。天虽然还是亮的,但所有人都早已饥肠辘辘。刚进入市区,领队就让司机师傅直接把车开到了莫高窟售票处,赶着去为我们买明日莫高窟门票,排队拥挤的售票口是各种旅行社导游忙碌的身影。

△小贴士2:关于莫高窟门票
自2015年7月19日起,莫高窟景区开始实行限流,每天只开放6000个常规票名额,分时段游览,而在开放限流之前旺季每天会有几万人入窟。限流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莫高窟内的壁画,因为人流量过大带来的空气湿度和二氧化碳含量的增高,会加速壁画的腐蚀。目前莫高窟的门票分为三种:常规票、应急票、特级票。
常规票每天限量发售6000张,在每年7~9月的旅游旺季卓长仁,几乎是一票难求。这种票可以提前一个月在莫高窟官网进行实名预约,每张票限时间段参观,游客只能根据票上的时间进入景区,这种票可以参观8-10个当下开放的洞窟。莫高窟每次开放的洞窟并不是完全一样的,定期会有一些调整。
应急票是为了让来敦煌旅行却预约不到票的游客可以进去参观而发售的一种限时票。这个票和常规票是有区别的。第一,只能看96、98、100、148这4个窟(常规票含);第二,不支持网上购买。每年7、9月的单日、8月的双日,敦煌研究院会会放应急票2万张左右,但是购票需持身份证到指定购票地点排队购买(所以我们到达敦煌的第一件事不是入住酒店就是因为团里大部分人都没有订到常规票只能去现场买明日数量有限的应急票)。
莫高窟的洞窟分普通和特级,而特级票就是针对特级窟而产生的一种门票。目前对外开放的特级洞窟有10个,里面的壁画保护的较好较精美科研价值高,如果想要全部参观下来,至少要1500元以上。如果买不上常规票或应急票又不差钱,就可以去买个特级票看看。
△小贴士3:关于玉门关雅丹魔鬼城
这是一个传说中很美很西域但我们没有去到的地方。
雅丹魔鬼城位于敦煌市区西北约160公里处,紧邻新疆,而玉门关遗址则位于敦煌市区西北约90公里处,这两处景点同在S303省道上。为了迎接2016年9月敦煌文博会,玉门关至雅丹地质公园路段92公里自16年5月中旬起,沿线全段修路,至我们到达敦煌时还在施工,并且完工时间不明。当时那段路路况极差,导致绝大部分车辆无法通行,即便是高原越野车往返也需12小时左右,所以此行只能放弃了这两个点,这也是比较遗憾的一件事。
8月11日晚宿敦煌,因8月12日正逢双日,赶上了2万张的应急票发售,所以到达敦煌当晚领队排了半个小时的队全部替我们买到了,也算是RP小小的爆发了一下。
入住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放好行李跑出来觅食,在楼下的小吃一条街饥不择食,吃完回去接近深夜十一点,但对敦煌人来说也许他们的夜生活刚刚开始。所幸明日我们无需早起赶路,仍住敦煌市区,并且为了与团内几个预约到下午段常规票的团友统一行动,大家一早都没有什么安排。终于有一个可以睡懒觉的日子了!
↓↓↓酒店大堂里的装饰品↓↓↓
↓↓↓可以这很敦煌↓↓↓


揭开敦煌神秘的面纱来
敦 煌,就像我在上文中第一次郑重其事的提到这个地名的时候一样,我在潜意识里就一直觉得,这两个字只要放在一起组合摆出来,就有种牛逼哄哄的沉重分量。所以在打字的时候我总要在中间空一格,并且加大加粗,仿佛这样才能匹配它的傲世地位。
这一路上经过很多地方,如果把每个地方给人的感觉用一种颜色概括勉县天气预报,那么海拉尔是草地绿 ●,漠河是晴空蓝 ●,敦煌就是文物黄 ●。
☆ 莫高窟
莫高窟之名的得来,有一说为:原称【漠高窟】指【沙漠的高处】,后因【漠】【莫】通用,便改称为【莫高窟】。另有一说为:莫者,不能、没有也,莫高窟的意思,就是说没有比修建佛窟更高的修为了。
第一次知道敦煌,应该与大部分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朋友一样,是因为那篇叫作《莫高窟》的小学课文。我现在已经完全记不得那篇课文的任何一个句子,但大致知道它应该是用大篇幅的文字描绘了敦煌壁画的精美和神奇,赞叹了敦煌莫高窟极其重要的文物研究和保护价值。不过当我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去百度了一下,发现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偏差,那篇课文只是一篇非常简单的白话小短文而已。
后来再一次了解到莫高窟,是在看余秋雨《文化苦旅》的时候。虽然余秋雨现在饱受争议并且没什么风声了,但是在出版文化苦旅那个年代,他还是一个受大部分人尊敬的散文大家。从他当时的几篇文章里,我对莫高窟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公元366年,一个叫乐樽的和尚云游四野。那是一个傍晚,他经过三危山(现莫高窟对面的山),想找个地方落脚一晚,却忽然看见山上金光闪耀,就好像有千佛在显灵。乐樽和尚觉得这是佛祖的召唤,于是便决定以后广为化缘,在此筑窟造像。乐樽之后,莫高窟历经代代建设代代修补,才演变成今日的规模。这里保留着十六国、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回纥、西夏、元等十几个朝代的人民铸造的洞窟和壁画,它们风格不一,画风和配色常常带有时代的印记,不仅是佛教学的华丽瑰宝,杨柳松更是历史学的盛世遗迹。
余秋雨《文化苦旅》里是这么说的:
“比之于埃及的金字塔,印度的山奇大塔,古罗马的斗兽场遗迹,中国的许多文化遗迹常常带有历史的层累性。别国的遗迹一般修建于一时,兴盛于一时,以后就以纯粹遗迹的方式保存着,让人瞻仰。中国的长城就不是如此,总是代代修建、代代拓抻。长城,作为一种空间蜿蜒淘小巧,竟与时刻的蜿蜒紧紧对应。中国历史太长、战乱太多、苦难太深,没有哪一种纯粹的遗迹能够长久保存,除非躲在地下,躲在坟里,躲在不为常人注意的秘处。”

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位于阳关大道上,于2014年对外开放浪漫的老鼠。在数字中心开放之后,去莫高窟看壁画,就必须从这里乘坐景区摆渡车进去。所有私人的或者旅行团的大小车辆都只能停在数字展示中心的停车场里。数字展示中心距离莫高窟景区还有15公里路程,进入景区只有一条穿梭于戈壁滩的双车道公路,不过景区接驳车倒是很多的,即便我们去的时候是旺季,也不需要排很久的队。
从数字展示中心到莫高窟的摆渡车开得很慢,大约只有三四十码的速度。一望无际的戈壁滩里,并远眺不到15公里外那些深藏不露的洞穴。这15公里的路途,行车时间大约需要25-30分钟。我甚至怀疑景区司机是故意将车子开得那么慢,因为莫高窟就仿佛被层层神秘的面纱笼罩着,需要我们缱绻而庄重的去揭开。
↓↓↓从数字中心到莫高窟的路↓↓↓
↓↓↓对面山崖壁上的那些黑洞都是窟↓↓↓
我们参观的那日,游客是名不虚传的多,应急票游客进入每个洞窟都需要排10-30分钟的队。洞窟外面架设了遮阳棚和曲折的围栏,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工作人员在维持秩序。整个莫高窟景区人声鼎沸,十分喧闹嘈杂。
进入洞窟参观的时候谢绝任何形式的拍照,谢绝触摸和大声喧哗。每个洞窟都守着好几个保安,一旦发现拍照行为就明令出洞。参观的方式也如同工厂的产品流水线死肌肉,游客排队从半边洞门进另半边洞门出,执勤的工作人员会不断催促游客迈开脚步不要停留,所以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时间在洞里好好的把那壁画看仔细的。
洞窟内的格局基本上都是正中间一尊佛像,四壁和窟顶上绘满了彩色的壁画。我无法同大师一样通过人物形态和衣着造型来分辨每个洞窟分别是什么朝代的匠人所雕琢。除了148号窟的那尊巨大睡佛之外,我对98号窟是印象最深的。这个窟的壁画密密麻麻全是形态各异的人物像,但是很多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甚至有些地方颜料已经整块脱落,徒留一片突兀的青绿色。这个洞窟之前经历了几代人长达几百年的修复,但因为图案缺失太过严重,复原情况在我当时看到的情况来说,也只能是差强人意。



莫高窟大门外有一条枯竭的河叫大泉河,河里没有水,黄泥已龟裂兰莉娅。河的对岸那片矮矮的山丘上筑着不少佛塔,它们零零散散,看起来没什么排布规律,在这千百年的风沙中朝夕沉寂着。而在进入莫高窟景区的游客必经之路上,也有两排大小不一的佛塔。这些佛塔都是古时高僧圆寂后存放骨灰、舍利子、经文的地方。


就在最靠近摆渡车站的广场上,竖着一个孤零零与其他塔的形状都不相同的圆塔,这个就是王圆禄塔。王圆禄作为一名道士却曾长期居住在莫高窟这个佛教圣地为它守门,更是震惊世界的藏经洞的发现者,这确实让人匪夷所思。余秋雨在《道士塔》这篇文章里把王道士抨击得一无是处,说他是倒卖国家文物以谋私利的千古罪人,似乎该被钉在莫高窟的审判架上乱刀砍死,但后来终有人出来为王道士辟谣:
第一,王道士在早期确实曾向百姓售卖经卷那是因为他当时并不知道经卷的价值,只想拿售卖所得的钱来修缮庙宇,而个人从未动用分毫;
第二,王道士明白了文物的价值之后曾多次求助朝廷保护文物,但一直无人问津使他无比灰心。当花言巧语的西方人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虽不愿意让他们带走文物,但为了完成修缮庙宇的心愿,只得忍痛割爱。更何况这些西方人持有官府开具的许可证,一路受到官兵保护,王道士根本无法拒绝他们。
不过余秋雨有一句反问还是对的:"真不知道一个堂堂佛教圣地,怎么会让一个道士来看管。中国的文官都到哪里去了,他们滔滔的奏折怎么从不提一句敦煌的事由?"

☆ 鸣沙山月牙泉
在到达敦煌的那晚,车子从城外马路上开过的时候,我就远远看到了鸣沙山。来这里之前我一直以为鸣沙山是一片没多大规模的小沙丘,但没想到它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沙漠翊洁,占地面积3.12万平方公里,是将近2个杭州市的大小。
所以我一直在心里有个疑问,为什么城市旁边会突然有这样子的一片沙漠呢?或者说为什么敦煌的先人会选择在这里建造城市?他们难道不怕刮大风的时候沙漠里的沙子吹出来把自己给埋了吗?
在我认知里的沙漠,都在方圆百里之内没有什么生命迹象的地方,在恶劣天气下就是一个大型恐怖物体。哪有鸣沙山这样紧靠城市中心还与人和谐相处的?更神奇的是在这个沙漠中间竟还凭空生出一汪月牙形的湖面来。
↓↓↓敦月路,鸣沙山月牙泉景区正门↓↓↓

我们在正门口租了鞋套(没膝的那种布质鞋套,防止砂石进入鞋子的),拉上防沙面罩,戴好帽子和墨镜,全身上下没一处裸露的皮肤。全副武装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进入了这个超大型景区。
我被鸣沙山的壮阔深深的震撼。
并不是第一次玩沙漠的爸妈看起来比我要淡定很多,我虽没有太多的口头表达,但看到列队的骆驼穿行在这金色世界时,内心已是极度雀跃。手里拿着我的小sony一路录像,一双眼球也活跃转动着,但还是来不及收藏这里全部的美。
鸣沙山长宽绵延几十公里,最靠近正门口的那座山是游客活动的主要范围。它看着不高,攀爬起来却是异常艰难。沙漠里沙子极细软,踩上去就像是踩在棉花上面,往上走50公分,再滑下来25公分九龙岛四圣,双腿根本使不上劲。手机相机之类的精密数码仪器需要套好塑料袋保护着,否则起风的时候或者是你不小心摔了一跤的时候沙子就很容易进入接口缝隙而破坏机器。

↓↓↓刚进门处一个几米高的小坡,让我体会到了爬沙山的压力↓↓↓


↓↓↓除了手能找到一处裸露的皮肤就算你赢↓↓↓

我们到达鸣沙山的时间是下午5点。领队说你们自己玩吧看完日落出来我们九点停车场见。四个小时,如果不至沙漠腹地,那么足够我们在这里奔跑打滚直至躺平如咸鱼了,附带在沙漠里野个餐什么的。
于是一路从正门口走到月牙泉处,再回来爬那座视线范围内最高的沙丘。
沙丘上有两三条超长绳梯一直从山顶放到地面,是为了给脚步虚软的我们提供一个攀登的施力点。绳梯是两条麻绳中间排列系着长短相当的木棍,木棍很窄,基本上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行。绳梯经过无数游客的踩踏,一半已经埋进了沙子里,还有一半若隐若现的露在外面。它是一个非常便捷的工具,远不需要修建一条台阶的成本,但是在这沙地里却反而比台阶更适用。


↓↓↓在不知道有绳梯存在的时候我很纳闷为什么大家都走成了一条直线↓↓↓


↓↓↓后来走近开始爬的时候才看清楚↓↓↓

这沙山远看着仿佛就soso,但站在山脚的时候我才感受到它的海拔。
因为坡度比较大路线比较陡,抬头看时绳梯就仿佛是一条天路,通向没有尽头的沙漠云端之上。
不过有了绳梯的帮助,就与攀爬普通的山头没什么区别了。但是爬沙山比爬其他山更爽的一点是,就算是恐高的你也永远不用有过多的担心,因为即便一个跟头载下去从山顶滚到山脚,这软绵绵的沙子也会护你周全。而且在这条绳梯上爬累了的时候,你也可以走到一旁的沙子里就地坐下来,沙子在你体重的压迫下会形成一个坑,你甚至可以直接躺下来,陷在它的怀抱里,随处都是舒适沙发。
↓↓↓天路↓↓↓
↓↓↓坐在旁边休息的人也可以排成一队了↓↓↓
↓↓↓边爬边拍照嘛看我伟岸身躯↓↓↓

从山脚爬到山顶的过程独立钻石,大约花了三刻钟,几乎没怎么休息,一心只想快点到顶。越是站到高处,看到的那湾泉水的形状越是明晰。
当我们终于走到绳梯尽头,登上第一座沙山时,我才发现在这座山的后面,是更多更高的连绵起伏的真正沙漠,而我们当时仅仅才身处沙漠的边缘而已,根本称不上与它有什么亲密接触。

↓↓↓在山顶往里看,是成片的沙漠↓↓↓

许多人在这一片山顶平地上已经摆好吃的喝的,一副要在这里住下来的架势。当时是六点四十几分,距离预计八点半左右的日落,还有将近两个小时时间,怎么打发呢?
一行人从我们身边走过,他们并不留恋这块高地,而是直奔着远处一个更高的小山头而去。那个山坡头比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还要高上个几十米。那里人也不多,而且从方位上来看,观赏月牙泉的角度会更好一些。
闲着也是闲着嘛,那就去那边看看。我们二话不说继续走了起来。

↓↓↓就是我身后那个小山头↓↓↓


七点钟,终于走到了那个小山坡。然而因为大家都喜欢集中在坡顶的位置,各种小孩在那里跑来跑去的彼此追赶,我怕他们不小心撞倒我要求定点拍摄的相机,就拉着爸妈在低于坡顶几米的地方支起了我的小sony。然后一屁股席地而坐,掏出吃的喝的补充体力。我们知道今天的晚饭是又指望不上时间了。
↓↓↓延时大片时刻准备着↓↓↓

一开始的天气状况并不是很理想,云很厚重,把太阳死死挡住了。所以我对这天的日落并没抱很高的期待,总觉得它会默默的就从云里钻进了沙漠里,让我们连个夕阳的影子都看不见。
人终究还是不知足的。下雨的时候盼天晴,天晴的时候盼有云,有云的时候又盼少云。但这世上哪有那么美的事,所有客观条件要顺遂你愿呢?
所以我也不着急,反正现在除了坐在这暖烘烘的沙子里傻傻的等着,我对于这场未知的日落,并不能做什么。
然后...
19:06...
19:10...

19:42...太阳仍然藏在云层中...

20.02...
等得无聊了,无所事事所以拍拍别人家的小孩...

20.05...
老妈应该也跟无聊,所以在后面偷拍我们...
20.07...
来得晚的人排成密密麻麻的长队还在不断往上爬...
想跟他们喊大兄弟别爬了这尼玛啥都都看不到...
20.10...
老爹背着一个始终不肯卸下来的登山包,桀骜不驯的站着...
一张脸被面罩遮了个完全,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这种等日出日落的过程,一等就是一两个小时。在他们这辈人更为习惯的跟团游旅行经历里,应该很少能遇到这样的行程安排,多数时候都是跟着导游边听解说边潦草走过一遍景区,再准时准点出去吃个圆满的饭,到纪念品商店购购物什么的。所以我猜这一次看日落要不是我的过分期待和坚持,我老爹大概已经去底下的亭子里乘个凉什么的了老房有喜。
我们仨就这么保持着老爹站着我坐着,老妈坐在我俩身后这个诡异的队形,从七点开始,等满了1个小时10分钟。
20点13分,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太阳从云里掉下来了!
一片雀跃声不知是从何而起。仿佛就是一秒之间,我们正对光线的所有山头,瞬间变了模样。
夕阳将这一片的沙丘,和所有在这沙丘上苦苦等候他的人,全部染成了金黄色。那种光线仿佛有魔力,让整个世界都变得鲜艳动人。
一路高冷的老爹这时候终于没忍住,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默默的按起了拍照键...

我确认好固定在沙子里的小sony里面的电池量,保证它确实一直有在勤勤恳恳的拍着,然后才拿出相机,咔咔咔咔拍到飞起。

↓↓↓事实证明我们到最高的这个坡上看还是对的因为地势越低看到的日落时间就越短↓↓↓

↓↓↓太阳掉得越低光线越弱色彩也越是鲜艳↓↓↓

↓↓↓20:36月牙泉↓↓↓

↓↓↓很晒但很美↓↓↓

↓↓↓检查照片的老爹,安静如鸡的我,和狂拍我们的老妈↓↓↓





太阳掉进沙漠里的过程很快,不过二十分钟左右。但是没了太阳之后,西天的晚霞更如火一样的烧起来,其他方向的云却像被打翻的颜料盘泼过一样,染上了七彩颜色。已经八点四十了,领队在群里喊了话,爸妈催着我走,但面对这样的天色我却根本挪不动我的脚步。
这绝对是一场超出预期值的日落。
我再一次觉得,继嘉峪关之后,自己在敦煌貌似也赚翻了呢。

下山的过程远不如上山来的吃力,也完全不需要绳梯的帮助,我们几乎是一路从山顶边跑边滑下来的。我自己研究出一种下山的方式,就是跑两步滑一段,再跑两步给点冲力再滑一段,整个下山过程只花了五分钟。我一个大写的恐高症患者在这个过程中都没有任何的担惊受怕,因为鸣沙山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安全了,似乎就算四脚朝天的摔下去也不会出什么问题高见泽俊彦。
↓↓↓上山时拍到的一哥们狂奔下山,我们也差不多是这样下来的↓↓↓
天色瞬息万变,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夜幕已经降临了。
到了山脚,爸妈在前面小跑着赶路,而我手忙脚乱的跟在后头举一个小sony录像,直至相机电池终于适时的耗尽。
日落鸣沙山,一生难忘的场景。

↓↓↓20:54,在鸣沙山拍下的最后一张照片↓↓↓

↓↓↓小sony拍的延时片子↓↓↓

这是我们在敦煌的第二晚也是最后一晚。
晚上十点才吃上的烤羊腿相较于鸣沙山的日落来说,似乎已经不值一提。
这条大环线到了敦煌算是正好走了一半,接下来的路途,就是穿越柴达木盆地,回到青海省境内。至于甘肃的平原也好、沙山也好、驼铃也好,随着这场日落的落幕刑柱之地,终于暂时郑重的与我们说了告别。
2016年8月12日深夜,梦回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