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在多瑙河畔的布达佩斯-小何博的药剂工坊
回到了家,茶几上还放着之前准备好的记事本,首页上写着一些布达佩斯的景点的中文英文及匈牙利译名,还有大致时间安排和路线,等等,这么一看我的功课做得还是很充足的——如果能够记得在出发的时候一起带上就更完美了。
总的来说,此次出行真是各种状况,除了茶几的这本记录本,打开另一个手机,短信记录显示一栏:“【贵州银行】您尾号为xxxx的卡在ATM取现XX元”,时间大概都是半夜——国内的半夜,那应该是匈牙利的下午了;另一行记录打开是另一栏中行的短信:“您的信用卡于12月25日因密码输入错误过多导致被锁…”,如此种种。
我是24号到布达佩斯的,为什么这里说的是是12月25日呢?因为前一天我还有欧元可以花——20欧元,这张蓝色的钞票泛着希望之光,在平安夜救我狗命。过了平安夜,还要感谢贵州银行,我要把我的眼睛揉成怎样的泪眼朦胧才能表达我的感谢呢。
一,圣诞快乐
24日,匆忙出门,感觉时间不够了,在地铁上强行完成值机,最终提前半小时到达戴高乐机场,并提前20分钟登基,啊不,是登机,飞行时间两小时,在飞机上能够看见云层滚滚,与国内并无二致。
去机场的路上,遇见同行的去里斯本度假的另一家人,他们一人一个行李把我封在里面,然后给我开玩笑说,我可能要不得不跳出去,啊打破碗花花 ,我说没关系,我要坐到终点站,“这么巧,我们也会坐到终点站。”;中间闲聊,那个老爷爷问我我是哪里人,我说是中国,他就继续问从中国哪里过来的,于是我说“Canton”(广州),啊,于是他问我是不是说“Cantonese”,这个就很刁钻了,我说会一些,于是他跟他女儿解释说这小伙子说的不是官话(Mandarin),而后吹嘘了一波啥啥啥,我说哇你简直是专家,他孙女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过来跟我说“yah, expert in everything”——果然全世界的男同志都是这样,一到火车上就变成了专家。后面他们问我在巴黎学啥,我说在奥赛学化学,啊,于是那个妇女说她妈妈也在奥赛学化学,“我靠”,我心想,然后她继续说“五十年前”,然后我就问了一个很刁钻的问题,“我想50年前奥赛的十一大应该还不是叫这个名字”,然后她说是的,所以她是巴黎大学的学生,校区在奥赛,也就是十一大单独立校前她就在这儿上学了。厉害厉害,我想起了注册的时候预见的那个工作人员,她说她在Bure住了40年,也在十一大工作了40年,这种一代接一代的学术气息,真是叹为观止,而且很羡慕多功能校准仪。
那就不继续吹这个了,从布达佩斯机场进市区后,去了找的Airbnb民宿(Máté家),那个地方就在中央市场边上,中央市场是传说中的分离主义建筑,我想那个民宿也是分离主义建筑,最简单的标志就是在楼里转了几圈后居然要开门走出去,然后发现走廊是分离在建筑外的,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听Máté介绍这是栋建于1880年的老建筑,想想那时候中国在干什么——光绪六年,沙俄占据着伊犁还在谈判,日本吞并琉球,李鸿章开始洋务运动,而我住在和他们同一年的建筑里,感觉是很复杂而沉重的;同样复杂和沉重的原因还在于,这些老房子在晚上确实有点吓人...
能感受到我的沉重吗
更复杂而沉重的还有,因为是平安夜的关系,等我到达市区的时候,真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啥都没有,路上的超市餐馆都关门了,地铁电车停运了,路上的人缩着脖子裹得像个粽子,刷刷地赶路,巴不得早些回家。那一刻我想起了冬天的哈尔滨,真是一模一样,尤其是九点以后的大街,空空荡荡,毫无夜生活,偶尔有酒鬼在吹瓶子,和路旁哇哇叫着的乌鸦,声声咳嗽的乞丐一起,让人印象深刻。
平安夜的桥洞
当夜沿着多瑙河走了一圈,真的是很大一圈,大致对这个地方有了一个印象,找了一个没有满的酒吧,买了份牛肉汤(Goulash)和什么鬼米饭(毫无特色,记不得名字),花了20欧元的一半。在找到这个酒吧之前,其实我在城里一边转一边打开TripAdvisor找餐馆看评价,刚开始还嫌弃推荐人数少或者评价不好波力斯卡,后来发现都没得选,大部分都没开业,而且开业的那些店都人多的不行,连路边的大排档都人满为患,去买根热狗感觉都会花掉更多的热量,真是得不偿失,所以我开始慌了,更慌的是连一个商店都没看见,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就买了一堆零食,花了那20欧元的另一半,心里悲叹这国家怎么了,饭/面包/面条都吃不到了,准备回住处啃小面包,甚至我在路上就吃了几个,因为太饿了0 0,而且真的好冷啊,此情此景,真是让人想起了哈尔滨——不,想起了佳木斯,想起了抚远,在东北寒冷的冬夜里,我打着冷战,饥肠辘辘,什么也找不到,我欲成仙快乐升天。
圣诞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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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该装的B还是要装的,所以在回到住处后做了一个小视频,配上李斯特著名的《匈牙利幻想曲》里的10秒钟快板,啊,真是美妙的夜晚,笑着活下去,而且还要笑着这样活四晚上。
第二天的时候,如前面提到的,冻结了信用卡后,感觉不太妙,幸亏还带出来了一张贵州银行的储蓄卡,成功化解了尴尬;其实更尴尬的还有:我没带牙膏和牙刷,所以找Máté借用的漱口水;没带毛巾,这个倒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没有带手机的充电器,靠,其实有带的充电器,只是没带转换插头,其实也有带转换插头的,带成了英标转国标的转换头,当我拿着无论是国标的三斜口还是英标的三正口对着欧标的两个小圆孔一顿操作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崩溃的——幸好我把那个在巴黎新买的2w毫安的移动电源带了出来,当然同样Made in China,事实证明,这个真牛逼,可以用四天,可以考虑下次带出去荒野求生了。
感受到我心中的痛苦了吗..
当天的活动主要去了当地的盖勒特神山,在山上有自由女神像,当然这个和法国的不太一样,还有周围的一些小雕塑,大致都是一些惩恶扬善主题的,和法国不太一样的地方主要在于:他们的衣服都穿的挺多…即使是半裸着身躯打架,也不忘记空出一只手来提裤子或是遮住胸口,这个还是蛮有意思的。下午的时候从盖勒特山上下来,去了盖勒特温泉,据说建于1912年,当然又是受到分离主义的影响,虽然我并不理解这是怎么一种主义,但是不明觉厉哎。那个温泉边上摆着一个桑拿屋,再边上放着一个冰水桶,我去桑拿屋里的时候,一进去发现男男女女一片肉色,“吓老子一跳”,而且大家都一言不发,似乎在憋汗的时候还同时憋着气,里面的温度大概是60度左右,进去的时候刚好有老哥把一杯水淋在了热源上,瞬间令人窒息的蒸汽在此笼罩了整个木屋,在里面蒸了10分钟左右,确实很得劲儿,浑身是汗,而且因为只穿了泳裤的关系,感觉并无多少不适,出木屋就直接跳进了冰桶里,冰水一点点像小兽一样舔舐着每一寸皮肤,而后再一跳一跳的回到温泉池,麻木的皮肤能感觉到一层层从外界涌入的热度,非常棒。
盖勒特温泉
室内的雕像
室内池
温泉出水口
室外池
在池边泡汤的时候碰见一个意大利的大姐江湖笑歌词,我们就近视眼泡温泉时要不要摘下眼镜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最后以一句“cute”结束。然后她请我帮她拍个照片,啊,于是我也请她帮忙拍一个,然后再发给我,不过这么几天过去了居然毫无音信,女人的话果然不能信- -。
圣诞夜
从温泉出来再回到山上看夜景,啊,好冷,所以又喝了一杯热酒,在巴黎一杯要近8~10欧元,但是在这里只要1000福林,约合3欧元左右,所以我也能奢侈一把,顺便把这张图留下来以后假装在巴黎也喝着10欧元一杯的热酒。从山上下来再走过多瑙河回到佩斯,准备去那边坐游船,刚过那个电车的平交道口,一回头的时候一辆全身都是彩灯的电车就这么来了,当时真是觉得“惊为天车”,太漂亮了,毕竟圣诞夜嘛;毕竟圣诞夜呀,所以坐船的时候服务员问我要喝什么,周围的几个波兰朋友点了香槟,我就跟着说“一样”,就这样,我们人手一杯香槟,我拿着它看着岸上的灯火发呆,过一会儿一回头发现前后三排都转到中间来一起碰杯,还示意我一起去,所以我也举着杯子迎了上去,香槟,葡萄酒,白兰地,果汁(- -),都碰在一起,在多瑙河的金色波光中,我们以“Merry Christmas!”为由我是赵传奇,互相碰杯,庆祝在布达佩斯的美好夜晚,水流潺潺,舱里都是小声窃窃,游船上泛蓝的灯光印在水里,也和岸上的金黄色倒影一起碰着杯,“圣诞快乐”,我也能听见它们的对白。
多瑙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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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
时至今天,我不太想阐述太多我要去过圣诞的原因,简单来说因为圣诞节我放假了,平日我在工作,或是做饭,而现在放假了,我需要去看一些新的东西,让人高兴快乐,也想遇见同样高兴快乐的人们。如果有朋友觉得不喜欢这句话,觉得被冒犯甚至是侮辱,那改成“十二月XX号快乐!” 其实也是一样的:我衷心地希望能看到这里的朋友在这段时间高高兴兴,身体健康,一切顺利。
圣诞节快乐,十二月二十五号快乐。
二,赵雷画在多瑙河畔
26号早上起来,果然又是中午11点,在楼下的餐馆吃了点东西朱咏婷,好天气,在市区转了一圈,阳光下的街道非常不错的,虽然还是没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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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去爬城堡山去了,山上有布达城堡(王宫),有渔人堡,还有马加什教堂,我当然去走了一圈,在各种旅游攻略上它们都位于推荐首昭仪翠屋选,所以自然不能忘记它们:
城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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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山上看布达佩斯
从山顶下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似乎有一个网红咖啡馆,“纽约咖啡馆”,所以坐个地铁回到佩斯,总之找到了那儿,排队的队伍排到了门外,透过窗户觉得此间咖啡店果然很牛逼,装修的富丽堂皇,同样引人瞩目的还有门里側同样在排队的人群,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在综合考虑排队,以及价格(- -)等因素后,我觉得我没有进去的必要,因为我没有喝咖啡的习惯。
等到我绕到另一家咖啡厅的时候,我突然又觉得我有了喝咖啡的习惯。此间咖啡店名为Hauer咖啡,TripAdvisor上给的评价依旧很高,名字源于创始人的名字,Rezs? Hauer,建于1899年,各方面都还不错,虽然比不上前一家那么富丽堂皇的巴洛克风,但显然这里更符合我的喜好。于是我在这里喝了一杯一杯又一杯共计三杯咖啡,吃了一份牛角包三明治、一份沙拉和一份小甜点,吃了这么多,我感觉我收到了服务员的极大欢迎,用《平凡的世界》里的话来说,店家就像遇见了梁山好汉一样欢迎我,服务员小哥的英文真好听,买完单的时候,他跟我说圣诞快乐,新年快乐,然后问我我会在布达佩斯过新年吗,我说我可能得提前离开了,他知道我要回巴黎后大英雄狄青,用法语跟我说了一遍“新年快乐”,以及“非常谢谢”,我也跟着这两个词回应他(假装我会法语),然后作别。
我喜欢这个
出了门竟然感觉有点微醺,我靠这什么神仙咖啡,除了加了奶还有加别的吗?但是同时心里也好开心啊,一边听着歌一边往前走,还用脚步打节拍,还要哼唱出来。就这样走到了伊丽莎白桥的东端,伊丽莎白桥源于伊丽莎白皇后,也就是很多人都会知道的茜茜公主——很惭愧,我对她并不太了解。仅有的一些知识来源于游船上介绍的,茜茜公主虽然是奥地利人,但是一生都致力于奥匈两个民族的融合,所以被举为匈牙利皇后,即“伊丽莎白皇后”,还用她的名字命名了这座洁白美丽的悬索桥。我在这里发现一个很好的角度,下方是电车轨道,前方是多瑙河,多瑙河里是布达王宫的倒影,如果昨天那只blingbling闪着的电车再次经过桥下,我能拍到这一刻的话,该有多漂亮,于是我在上面等了很久,一个小时过去了,从咖啡厅里带出来的热气被凝成了触感的木然,和风阵阵——我是说,河风阵阵,在1度左右的冬季里让人感觉天灵盖被人提起来然后往头骨里加冰,全身抖个不停,最终放弃了,看来运气不好,我没有等到它;不过其实运气已经很棒了,毕竟我在圣诞夜就已经遇见它了。
我想把第四张移植到桥上的视角去
当天晚上回家过圣诞的Máté回来了,问我要不要尝尝匈牙利的葡萄酒,我当然很乐意去试试,哇,真好喝,我跟他说我靠这比我在法国喝到的还好喝,他说谢谢,然后跟我说了很多很多关于匈牙利酒的事儿,多瑙河平原多么适合种植酿酒葡萄等等,然后继续说有一个法国人过来旅游,品尝了另一款酒,然后跟他说这个酒“世界第二”,我跟他说我信了,而且法国人都这么说,那肯定世界第一了,毕竟法国人心中都是法国第一。
然后我们又讨论了一下其他的酒——当然都是多瑙河沿岸的,比如保加利亚的霞多丽,斯洛伐克的托卡伊,阿苏,当然说起斯洛伐克的时候,后面的那个又说起了匈牙利的历史,他说匈牙利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比现在大,所以历史上任何时期的酒都比现在多,于是我们又开始说起了历史上的匈牙利,因为我没听清楚斯诺伐克,然后跟他讨论斯诺伐克和南斯拉夫的关系,啊,才知道南斯拉夫那个是斯洛文尼亚,当然,曾经也有一段时间是属于匈牙利。这匈牙利明显属于祖上也阔过的典型啊,而后他说起更早以前的匈牙利历史,包括现在很多匈牙利人的民族认知真的是匈牙利人起源于亚洲,并直接来源于匈奴人- -,这也没什么,我还以为这是个笑谈,直到他给我展示了他的小号战斧,并给我现场演示了一遍怎么玩,而后另一个东西更让我大吃一惊,一条鞭子,蒙古的那种骑马用的鞭子,这太震惊了,然后我告诉他这在中国很多老人家闲的蛋疼确实会拿这个辫子抽地球,想不到我在匈牙利也能见到它,他说没错, “同一条鞭子,抽同一个地球”。然后我们讨论了一下其他的,比如他给我看油管上匈牙利人怎么玩这个战斧,怎么在草原上摔跤,怎么玩功夫(?),这尼玛,不就是蒙古人吗?他还给我展示了他在油管上的收藏,几个北京的老婆婆在唱《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这下我真的震惊了,还跟他现场哼了一段——我们就差现场相认了。五十六个星座五十六支花,自古以来…自古以来的事儿多着呢,比如还有阿提拉,“上帝之鞭”,这个我只在文明里听闻过的名字,原来他就是匈牙利人。
所以第二天我在街头走的时候心情就逐渐复杂了起来。维基百科说《匈牙利幻想曲》也不全是快板收规华,即使是最著名的第二首也有沉重的慢板,整首曲子代表着匈牙利沉重的历史和苦难。
哪些苦难呢?比如匈人老大阿提拉又被西欧人叫做暴君,褒贬不一,之后东法兰克王国,再日耳曼人,斯拉夫人,等等,纷纷而至,中间蒙古人又来了一次,接着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反攻土耳其成功并借势占领匈牙利,强行要求合并,这中间又有各种运动的兴起和压制,然后奥匈帝国一战战败被肢解,二战再次被德军控制总之各种曲折,而后被苏联解放,他们在盖勒特神山的雕像上刻上了“充满感谢的匈牙利人在 1945 年立下此纪念碑,以纪念为自由奋斗的俄罗斯英雄”(就和旅顺的苏联红军纪念碑一样),而后布达佩斯又发生了十月事件,整个匈牙利被清洗,直到89年摆脱苏联控制成为独立的共和国,盖勒特神山上的刻字又改成了“献给为匈牙利的独立、自由和繁荣而牺牲生命的烈士”。总体来看,匈牙利人真是一个充满苦难的民族——但是,哪个民族不是充满苦难呢?
比如”欺压”了匈牙利那么久的哈布斯堡奥地利,我们熟知的《音乐之声》结尾被迫离家的冯?特拉普上校一家,只是因为不愿意加入德军,所以这时候德国人又霸凌了;但是再往前推,在普奥战争结束前,奥地利也是欺压其他德意志联邦国的一方;而在此之前,整个欧洲大陆的国家又都被法国人占领,所以欧洲的民族都充满了苦难;转到法国这边的时候你又会发现拿破仑战争的根源可能还来源于欧洲其他国家对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干涉,这么一看他们也不尽是无辜的,法国人反而成了受害者;如此种种,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街头漫步
当然,在布达佩斯漫步的感觉是很奇妙的,所有的字都不认识,匈牙利语真是超级难,所有的标志都是用匈牙利语写成的,我是很乐意去了解这个国家的,这里的街头很多地方都有雕塑和记录,我知道他们都很出名,就像裴多菲就在伊丽莎白桥边有一尊塑像一样,但是真的太难将他们和历史一一匹配上了。在匈牙利,我突然觉得法语也不是那么难——至少你把每个音按照拼音的方式或者英文的方式发一遍还是有那么一些相近之处,而在匈牙利语中,首先很多字母不认识,支支吾吾半天连蒙带猜说出来那个字,说的人和听的人都是一脸蒙蔽,这个感觉太蛋疼了。
街头漫步*2
从玛格丽塔桥回佩斯的时候,看见羽状层云布满了整个多瑙河上空,非常漂亮,再下桥来到玛格丽塔岛上,绕岛半圈,天色已晚,所以匆忙收工,在回去的时候又见到了城堡山那边的夕阳,搭配着华灯初上的玛格丽塔桥,非常漂亮而醉人。再走过玛格丽塔桥下的时候,从桥洞里看见了灯火辉煌的国会大厦,倒影在多瑙河里,随着波浪上下起伏发生位移,阵阵浪声与之配合,令人心旷神怡,让人想起了那首圆舞曲的名字《多瑙河之波》。
多瑙河之波
最后一天的时候去了李斯特纪念馆,参观四个小房间用了我一个多小时,每个地方都有讲解和配乐(耳机),在每一个细节面前驻足,细心查看;走的时候买了一张那里的明信片,我依稀记得一位朋友非常喜欢李斯特,所以按照他上次给我的地址又给他寄了一张之类的明信片。,希望一切顺利。
李斯特博物馆
从博物馆回到机场大巴起始点附近,找了个酒吧吃东西,点了一份牛肉汤(Goulash),和一堆什么鬼东西(英文我只认识Chicken&XXXXX&XXXXX),但是没关系,随便吃,就是上菜有点慢,因为有点赶时间,所以我真的有点慌,甚至一度有点想问他“服务员,做了没有,没做就不要了”,但是我不知道这话怎么用英文说,更不用说用匈牙利语了。
菜上来的时候,离登机只有一个小时了,机场大巴估计已经赶不上了,绝望之余我看了看谷歌上的航班信息——这飞机晚点了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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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如此喜欢晚点。
于是一边揪着面包吃鸡腿,看酒吧里的电视正在放着26号意甲尤文图斯和亚特兰大的比赛,灯光不能说得上明亮,因此那块屏幕显得很显目。虽然很急,但是真的很惬意,一边在酒吧吃饭一边看比赛,这确实是我想象了很久的生活。
有的时候我想为什么在国内的时候很多人会极力追求西式的生活方式,比如我自己也有这样的想法,比如我就一直想在酒吧一边吃晚饭喝酒一边看比赛,为什么我追求的却是别人的日常呢?为什么别人的日常却是我的追求呢?这个话题真的很有意思。
前天晚上在伊丽莎白酒吧500福林(一欧元多)一大杯啤酒就可以坐下看英超的比赛,还是阿森纳,不过我没进去,自己看球我还是会去我们的那个小微信群“一起来看欧洲杯/英超/世界杯/XXX”(名字定期更新)一起吹水,现在自己去喝酒还是感觉怪怪的。
要是有个小伙伴在身边就好了。
这么说起来我的小伙伴也没几个,真是越过越孤僻了。
三,在巴黎
从戴高乐机场出来就看到师兄的状态,“祝我生日快乐”,赶紧给他送祝福,送上哭笑不得的脸:“卧槽,你怎么偷偷的过生日”,然后他给我说了几句叫我去他家吃饭,我感觉回到学校都要9点半了,不好这么晚去麻烦他,就推辞着,然后他打了个电话过来叫我记得在奥赛下车去他家吃饭,这,我就欣然前往了。
从戴高乐机场到奥赛大概需要2小时左右吧,车上自然会有很多时间思考人生。
在圣母院的时候,有个步履蹒跚的老人家上车而周围没有座,我虽然座位靠里但是一颗红心跳得厉害,于是我起身把我座位让给了他,他忙说着谢谢,我把他扶到座位上,我自己站在门边假装要下车,几个站后他拍我的肩,然后指给我看边上有空位,于是我就做过去了,继续在那里看《悲惨世界》,车到安东尼的时候,他再次拍我肩膀,伏在我耳边小声的给我说“Bonne soirée, Monsieur!”,再扶一下礼帽,慢慢走下车,我也忙跟他回应:Bonne soirée!
啊,心里美滋滋。
我喜欢装逼,喜欢听别人说好话,也愿意为了这些好话去这样行事,但是我高兴,大家也都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这又让我想起了上次的圣诞聚餐,我把我的口琴带了过去,先给大家来了一首《Single Bells》,这首歌在法语里似乎叫《vive le vent》,吹奏的时候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实在太紧张了,十多个人看着我,一半是教工,一半是师兄师姐,但是前奏奏完感觉就来了,还有几个老师跟着小声唱“Vive le vent, vive le vent, Vive le vent d'hiver”,奏完啊哈哈感觉超级棒;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Thomas问我何不再来几首,当时David正在介绍他家乡的苏格兰whiskey和马赛小哥带来的亚美尼亚whiskey的区别,于是也停下来看着我,然后我继续拿起口琴,第一首给在场的苏格兰人,啊,也就是David,吹奏的是《Auld Lang Syne》(其实就是《友谊地久天长》),奏完再对着Thomas他们说这首给法国人,此时吹奏的是《La Marseillaise》(法国国歌,《马赛曲》),他也能哼着一起唱,再最后给其他人说这首给欧洲,《Ode to joy》(《欢乐颂》,欧盟盟歌),三首结束,掌声起来,然后他们就给我装酒。David说我值得来一杯苏格兰whiskey,Thomas说就凭这个《马赛曲》你能算是一个法国人了,所以给我倒葡萄酒,总之很高兴就是了,除了Julien不停倒着的西班牙茴香酒,那酒太恶心了,回味悠长,每一口回味都让我想不吐不快一吐为快。
这么一想就心里美滋滋恨嫁,美滋滋地下车,美滋滋地穿过奥赛的圣诞节重重装饰,美滋滋地穿过师兄楼下的超级长大台阶,美滋滋地看着他一跳一跳的出来给我开院子的门,美滋滋地看他煮青口煮大虾拌沙拉和水果,美滋滋地蹭他的琼瑶浆和开心果。
美滋滋
他的房间非常棒,至少比我的性冷淡装饰的小棚屋好很多尹国驹,我家的话,一片惨白,而他家全是木条围成的墙,就和我在布达佩斯去的那个桑拿房一样,就和在电视里看见的北欧小木屋一样,温暖而舒适,让人不自觉地就开始脱衣服。
这一个晚餐一直吃到十一点半,把他家的库存都清掉了好多,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哈哈,我也可以在家请他们来吃饭了。
在家躺下的时候又想起了在布达佩斯吊顶高达4米的那个卧室,因为吊高太高的关系感觉暖气总是不得劲儿,感觉灯光总是差了那么一丝,关了灯以后就害怕奥匈帝国的孤魂过来找我唠嗑,但实际上半夜的时候时而会有人在楼下放交响曲,我靠。这么一看,布达佩斯非常漂亮,但是在巴黎南郊似乎更棒些,尤其是回到家那扑面而来的热气,换衣服换到一半突然想起可以先洗一个澡,一切都不错,想做啥就做啥。
当然还有师兄的盛情邀请,就和之前在国内的时候每次从外边旅游回来都是下午或是半夜,总有几个没吃饭的老哥等我一起吃东西吹牛逼。这感觉非常熟悉,无论是在东北,在广州,还是在铜仁,都是这样,哪儿都有我的家,在家里我是贵州人,在东北我的时候我是沈阳人,在中大的时候我是广州人,现在在巴黎,我这“硬的浑身难受的”民族气节要求我不能说我是法国人,但是也没有完全格格不入这么严重;至少,比如晚上回来刚好还能去蹭饭,在这个寒冷的冬天显得尤其温暖——祝师兄生日快乐,课题顺利。
也祝各位元旦快乐,新年新气象。
话说新闻里近期国内在大降温,说起降温,我就想起了《西游记》中冰冻通天河…虽然我这儿现在没那么冷,但是我感同身受。今年下半年,中美合拍…我将继续…正能量的形象…来温暖大家寒冷的心…多多关注。
哈哈,开个玩笑。下雪虽然漂亮,但是请各位注意防寒,还有特别是正在凝冻地区尤其是贵州的朋友,凝冻天气开车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新年快乐!
12月30日
补记于Bure-sur-Yvette